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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拿这事找上他,本身是看得起他的位置。但这事儿他又哪里敢做得了主?
于是张助理第一反应,便是求助关汀。
可是联想到关汀最近的状态,张助理拨出电话的手停顿了一下。
关汀最近新上任重要岗位,忙得脚不沾地。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并没有加官进爵应该有的喜悦情绪。
张助理看得最清楚,自从柳亦久要回国的消息传来,或许更早一些——自从那次关汀瞒着所有人独自去医院以后,他就一天比一天地消瘦、憔悴下去。
关秘书该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吧。联系到关汀遮遮掩掩的态度,张助理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大跳。
但……这么重要的事。又没法联系到沈康时,不找关汀还能找谁呢?
张秘书恍惚想起,之前沈总和徐应差点被拍到时,关汀游刃有余的处理手段。
他也曾好奇,不顾着冒犯偷偷问过关汀:“关秘书,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其实有些事情他们明星工作室也可以做,无非是做得不如你妥帖。”
没说出口的话是——你做得那么妥帖完美,未必又有谁会念你的好。
当时关汀是怎么回答的?“他们总是有些疏漏,不如我一并处理。”
那样公事公办的语气,绝口不提自己干的事情如何在职责之外,心里又受过了多少委屈。
关汀对沈总的心思,张助理也是看得最清的。他去过一次关汀的旧宅——那里除了父母留下的少得可怜的物件,处处都是沈康时的印记。
唯独没有关汀自己。
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沈总身边究竟厮混着些什么人,总像没有心一样完美地处理好各种纷乱的关系。
人心总是肉长的,再怎样带上厚厚的盔甲,其实也是会难过的吧。
想归想,张助理却还是拨通了这个电话。
张助理先条理清楚地解释了照片引起的舆情发酵的情况,又强调了大家都联系不上沈康时。
一通说完,张助理才弱弱补充:“关秘,本来不想麻烦你,可现在……”
其实已经是关部长,但私下里,张助理还是喊关秘喊得顺口。
关汀耐心听完,对来麻烦自己此倒没有什么责怪,隻说:“我知道了,这事情我来跟进吧。”
虽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张助理却顿时找到主心骨一样,觉得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关秘书总是可以给人这样的底气。
其实关汀联系沈康时的渠道并不比其他人多。他也只能先拨电话碰碰运气——
意外的是,这个谁也拨不通的电话被瞬间接通了。
登堂入室
“关部长,你找康时有什么事情么。”柳亦久说:“如果着急的话,我帮你叫他。”
关汀的心沉到了底。
但要汇报的事情,正好跟柳亦久和沈康时有关,关汀稳了稳心神,说:“那麻烦柳先生转告沈总,我待会儿再打过来。”
柳亦久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关部长不休息么?”
这话意思就是,关汀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了。
关汀当然听得懂,只是依旧客客气气地说:“事情紧急,还请柳先生帮忙转告一下。”
柳亦久说:“好的。”
柳亦久挂断电话,刚放下手机,就看到沈康时从浴室里出来了。
沈康时问:“刚刚你说话了吗?”
头髮上有一些水雾,看得出来是严阵以待,好好清洗过。
可沈康时并没有穿家居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新的行头,仿佛能够立马出门开会的那一种。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穿,在家里洗过澡之后,这身装扮显然是奇怪的。可沈康时一想到柳亦久,总觉得要用郑重的态度去对待。
柳亦久说:“没有啊。今天真的要麻烦你了。”
柳亦久出国读书加求学,直接换了国籍。他这次回来得急,没能订到涉外酒店。再加上柳家现在一团糟,住进去恐怕麻烦事多,柳亦久隻得向沈康时求助,问沈家酒店还有没有空房间。
这种小事——当然不至于让沈康时操心。
可问到他这里来了,他也就动了心思,问柳亦久:“我家就在附近,前几天刚刚打扫过,要不……”
柳亦久就来了。
说白了,柳亦久在国内并不一定要住酒店,那些狐朋狗友,谁还没有几套房了?求助到沈康时这里来,哪怕是沈康时自己,一瞬间也能想起四五处房产。
但柳亦久是易过敏体质,对房子卫生要求比较高。那些屋子许久没住人,就算常常有阿姨打扫,也未必能让柳亦久住得舒坦。
总之这借口,两边是心照不宣地接下来了。
沈康时望着柳亦久,说:“不麻烦。你这么多年没回来,遇到什么困难,是老朋友应该要帮的。”
柳亦久望着沈康时,说:“朋友么……”
这三个字很轻,里面装满了别样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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