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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时莫名联想到方才的电话,便转了话头:“你想跟林启逸也可以。等我玩腻了吧。”
沈康时的表情被掩盖在黑暗里,关汀什么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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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夜,关汀睡死过去。
不,与其说是睡死,倒不如说是昏睡。
整个房间狼狈不堪,衣物胡乱丢弃着,关汀依旧用胳膊抱着脑袋,就是不让脸露出来。
沈康时难免觉得这幅样子不够体面,想干净清爽了再睡。
但沈康时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关汀这幅样子……不,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要住在关汀这里。
想到这里,沈康时纡尊降贵,将关汀抱了起来,去了卫生间。
关汀家原本的卫生间太小,沈康时给加装了一个浴缸。他把关汀放到浴缸里,然后慢慢往里加水。
水是浴缸自带的恆温功能,应当是舒适体贴的。可不知为何,关汀依然不太舒服,挣扎了好几下,甚至仿佛要滑进水里去。
沈康时眼疾手快,把人捞了起来。
关汀在水里泡了一圈,鼻子里呛了些水,头髮也湿漉漉的,有水珠从额发上垂落,直接落在了鼻梁附近。
……看起来像是在哭。
经过这一遭,关汀的目光清醒了不少,就那样看向沈康时。
沈康时说:“自己洗。”
关汀没有动,依旧只是看着他。只是这目光跟之前截然不同,沈康时看不到平静,隻觉得空洞极了。
“连澡都不会洗了么。”这么想着,沈康时蹲下来,给关汀身上抹沐浴露。
滑腻的触感,关汀忽然手臂一挥,甩开了沈康时。
沈康时今天已经算是温柔可亲,可关汀种种表现,似乎并不领情。这让沈康时也恼怒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闹这么久也够了!”沈康时压抑着语气,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了。”
关汀眼神有所松动,目光沾着水汽。
“什么都可以吗?”关汀向他确定。
在这样俯视的视角下,关汀竟然有那么一丝楚楚可怜。沈康时心臟又软了下来,说:“你说。”
寂静的房间里,关汀慢慢开口了,声音很小。
“柳亦久快回来了……”一个字一个字,关汀说得很慢。
可没等关汀说完半句话,沈康时的表情立刻又严苛起来,仿佛关汀在痴心妄想一般。
“不要得寸进尺。”沈康时呵斥道。
关汀一愣,睫毛颤了颤,他不明白,他只是在柳亦久回来之后离职而已,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不是沈康时是……什么都可以的吗?
“你永远都不可能取代他。摆正自己的位置。”沈康时警告了一句,随后生气地走出了卫生间。
关汀看着沈康时的背景,第一反应不是难过或者什么,而是想笑。
水温温的,带给皮肤一些慰藉。关汀屏住呼吸,慢慢地沉了下去。
水面上浮出来几个气泡。
……
沈康时去客厅里喝了一杯水,冷水入腹,愤怒又不那样沉重了。
关汀只是喜欢自己,有一些占有欲罢了。
哪怕是徐应那样的小东西,看见自己多看别的明星一眼,都会装傻吃醋呢。
沈康时的心情又顺畅了些,重新去卫生间,见关汀又在练习闭气,于是便道:“这么喜欢游泳?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带你去海边玩。”
噩梦
三天后,片场。
徐应拿下的文艺电影男主角,导演水平在圈内数一数二,但也因为个性极强而出了名的难搞,对徐应这个“资方塞进来的绣花枕头”颇有些不屑一顾。
导演恃才傲物,但徐应星光初盛,也并非任人拿捏的主儿。进组之初,多亏了关汀在中转圜,两人至少面上礼节都是过得去的。
好在徐应脑子还算清醒,知道机会稍纵即逝需得好好把握,并没有闹出耍大牌的闹剧或是什么负面新闻。
随着对剧本的领悟,徐应逐渐进入角色。导演虽然表面吝于夸奖,心中却在逐渐认可他的水平——只要演技过关,带资进组就不是笑话,而是增益。
这是关汀第一次当电影製片人,但当得没人挑得出毛病来,上可协调资源,下可缓和大家的关系。虽然他年轻,但是剧组都对他心服口服。
关汀给了创作者足够的自由度,并不经常在剧组晃悠。这天,拍大夜戏时关汀突然出现,徐应颇有些意外。
关汀来得风尘仆仆,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缺乏足够的睡眠。
但身体状态似乎并未影响到关汀的工作效率,他此行来与导演沟通前期宣发,工作琐碎得很。
“……不必,谢谢。”关汀摆了摆手,谢绝了殷勤围上来的场务工作人员递上的星巴克,掏出随身携带的温水小口嘬饮。
大小事务细节逐一敲定,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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