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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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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亲死后,荆钰和母亲的相处模式变得越来越诡异。

他能感觉到母亲在尽力讨好自己,常常找些无聊的话题和自己套近乎,或烧一桌难吃的菜试图讨好自己。但说到底,这只是她的自我安慰的表演罢了,因为每当荆钰给予她回应时,她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如同眼下,饭桌上,她喋喋不休地讲述生活琐事,一旦荆钰要开口,母亲便迅速噤声。

曾经迫不及待地想杀了这对夫妻,现在真能做到时他却没那么着急了。想想母亲也有点可怜,赌博是想也不敢想了,重要证件和智能手机全在荆钰这扣着,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家务,还要在荆钰面前强颜欢笑。

先任她活两天吧。

荆钰低头扒饭,给足了母亲喘息空间。

“哦对了,前几天咱们隔壁搬来了新邻居,我吃完饭过去拜访一下。”

隔了好一会,她又补充道“小钰,你去吗?”

荆钰知道她不情愿和自己呆在一起,而且自己对这事也没什么兴趣。吃完最后一口饭便起身回了房间。见他不去,母亲松了一口气,麻利收拾好碗筷出了门。

其实不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等一个人。

差不多了,荆钰在卧室阳台向下望,时间正好。

几分钟前一场白雨刚停,楼下的男孩身上淋得湿漉漉,像只可怜的小狗。短袖下露出的小臂修长结实,未干的雨珠像沁出的汗水一样闪着光。他的眉毛紧锁,眼周一圈一圈泛着红,表情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冻坏了吧,小家伙。荆钰怜爱地想着,视线紧紧跟随着他,直到对方身影消失在楼道。

六十、五十九荆钰默数着,走到了书桌旁,等倒数结束,隔壁房间响起了细微的声音。是的,他早知道搬来了新邻居,他也知道那个男孩住自己隔壁。

但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好多,比如对方叫什么、在哪上学总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吗?喜欢听什么音乐呢?需不需要朋友呢?

荆钰求知欲高涨,但他羞于迈出鱼好了。

他抚摸着那只小洞,一边失神地想着,一边讷讷地伏在墙上,用鼻尖抵住它深呼吸。

嗯什么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这念头在荆钰脑海中盘旋,折磨着他,致使他做梦也不能安宁。

自从注意到那男孩,他总带着无尽的欲望醒来,上课时也无法专心。荆钰一遍遍回想过于真实的梦境,手掌似乎还残留对方肌肤的温度,好像自己真的紧挨对方,与他耳语。

幻想与现实交织,日复一日,令他难以分辨。

荆钰甚至会恍惚放学和他一起走吧,我在哪里等他呢?

他叫什么来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荆钰站在阳台上盯着和自己相隔不远的另一个阳台,有了主意。

当晚,他便轻手轻脚地爬到隔壁阳台,所幸这里有许多杂物,让他这样的身高体格也能勉强躲起来。

因为对方没有拉窗帘的习惯,所以荆钰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到整个房间。其他东西少得可怜,只有桌子旁边堆得到处是书,甚至连衣柜都没有,所有衣服都挂在一个简陋的架子上。

诶哟荆钰被巨大的满足包裹,心里酸胀胀的。他沿着落地窗半开的一条缝隙,轻轻嗅闻,淡淡的皂粉香气弥漫,像草地旁的小溪一样可爱。

他笃定自己是这房间的第一位访客,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打量起主人来。

荆钰此前并没有细致地看过男孩的脸,如今对方面朝他,可以看清楚了。

真是漂亮的不知收敛。少年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点幼幼的、雌雄莫辨的美丽,睡着的他身子微微蜷缩,一只手握住被角,显得十足十的脆弱。这是梦到什么了?

荆钰痴迷地注视着男孩的睡颜,从见到对方的第一面起,他就想打开紧闭的蚌壳。他感受到了,同样战栗着的灵魂。他好想告诉男孩,他能够安抚它,所以毫无保留地向自己倾诉吧。

彼此的软肉互相摩擦,一定会将沙砾变成珍珠

但是,无论荆钰在暗处如何视奸,明面上他是不敢有任何过分的举动的。至少对男孩本人是。

几乎每个凌晨,他都会在隔壁家阳台上小憩一会儿——这是他自己的说辞,实际上更像跟踪狂的窥伺。先用视线舔尽对方,再侧身躺下,仿佛两人同眠共枕一般。有几次,他甚至没有忍住,半个身子探进了房间里。离得好近,太近了,他几乎抑制不住偷走对方的冲动。

就像偷走一只布娃娃一样。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对方一次也没有朝阳台这边睡过了。是发现了吗?又似乎没有不然怎么不搬到其他房间去呢。

平日里,荆钰和母亲慢慢渗进那家人。他知道了隔壁家姓顾,只有两代父子一起生活。

当两个家庭交换了“秘密”后就越来越亲密,荆钰和母亲致力于将自家打造成悲惨又自强的形象,果然拿住了顾父和顾老爷子的心。

但荆钰还没准备好接近顾涔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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