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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工业新区偏远,从市中心坐地铁到这里要三个小时。政府近年来重视新区的建设,大兴土木,许多大大小小的工地坐落在这边,尘土飞扬。
程易撑着一把全黑的遮阳伞,带着墨镜和口罩,蹲在工地围墙旁少得可怜的阴影下,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个蔫掉的香菇。
他长这么大,就没来过a市设立的这些新区。很难想象在纸醉金迷的城区外,还有这种钢铁牢笼林立的荒地。
大少爷屈尊降贵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来看他前两天买下来的便宜男友。
隔着一条路,一辆装满建筑材料的卡车停在不远处,一群工人正在卸货运货。在一群看得出社会阅历的面孔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显得特别突出,即使脸还没有完全脱离青涩,但已经有英俊硬朗的样子。
程易一眼就看到了陈涯舟,他穿着白色的t恤,带着白色的工人布手套,脖子上挂着一条擦汗的小毛巾。t恤被汗洇得微微透明,隐约透出底下健硕的身材。
午后的太阳正是最毒辣的时候,陈涯舟推着装满货物的推车,脖子手臂上被晒得一片通红。
看到他这幅样子,程易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烦躁,明明已经说好给钱,为什么又来做这种苦力活。
见陈涯舟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程易也没出声,他继续蹲在那,因为灰尘也不敢摘下口罩。闷热的暑气把他烘得迷迷糊糊的,他看着眼前人宽阔的背,恍惚中想到了那天中午的亲吻和拥抱。
午休时无人的教室里,在程易提出接吻的要求后,陈涯舟抱着他,亲了两三分钟。习惯于体力劳动的青年力气很大,他被捆在臂膀里,像宠物视频里被主人强制抱在怀里的猫。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本应该是他来主导的场景。
程易经常在酒吧夜场一掷千金,周围人对他都是谄媚的态度。几杯酒精下肚,顺着氛围就开始亲嘴,男女都有过。
他吻技不算好,但也自诩有经验。然而现下陈涯舟的舌头在他的嘴里胡乱搅动着,他也被这种莽撞弄昏了头,舌头跟着嘴里的不速之客纠缠。
被亲得狠时,他压在陈涯舟胸口前的手不住地推,却没推动,他感觉到有些津液从他嘴角流下来。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眼睛时而睁开时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只是每次睁开都能发现陈涯舟幽深的眼睛注视着他。
一吻完毕,抱着他的人卸了力,他猛地从拥抱里挣脱。脸上热度有点高,他皱起眉头直视面前的人,擦了擦嘴说:“吻技真烂。”
陈涯舟面不改色:“以后会好的。”
之后的一天,他拉着人在校园里的小角落又接了吻,陈涯舟依旧还是鲁莽粗暴,一点都不像有进步的样子。
当然,陈涯舟心里不喜欢他,有报私仇的可能性。
今天周日程易来这里,就是为了继续履行他们“合同”里的第三项条款。本应该是陈涯舟来找他,可他好奇心起,想去看看这位日后飞黄腾达的天命之子打工时的样子。
事先调查过后,他装备穿戴齐全的出发,先去了陈涯舟家,又来到这里。他忘了和陈涯舟交换联系方式,打了电话没人接,只能先发了一条短信。
刘海已经被汗打湿,日光下毫不收敛的温度硬生生把他从思绪里拔了出来,陈涯舟已经不见人影,估计还在运货的路上。
程易从兜里掏出一包湿巾,把脸擦了个遍又继续戴上口罩,心里直呼自己是脑残,早早跑来这种破地方,也不知道便宜男友什么时候才能走。
工地的休息小棚子里,陈国华搬了个板凳坐下,顺手也在旁边放了个,招呼不远处走过来的高大青年坐下。
陈国华是陈父的同乡,也是陈涯舟母子的邻居,在陈父亡故后对他们多有照顾,这份能日结的力气活也是他介绍给陈涯舟的。
“陈叔。”陈涯舟打了个招呼,拿着两瓶水在旁边坐了下来。
陈国华有些心疼这么懂事的小孩,“你妈妈还好吧?医药费还够吗?不够叔再借你点。”
“够的陈叔,最近找了个新的兼职,给挺多的。”高大的青年把汗湿的刘海捋上额头,语气中带点感激,“以后这里我就不常来了,谢谢陈叔一直关照我。”
“说什么呢你这孩子,不来了也是好事,多学习,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陈国华点了一支烟,脑子里回想起陈涯舟第一次来工地时,累到躺在地上的样子,“现在这也来了很多年轻人了,我们这些老帮菜就快要被淘汰了,刚才我看街对面还蹲着一个年轻人,还带着墨镜口罩,不知道是来找工的还是什么局过来突击检查的。”
身旁的青年听到陈国华这话,一下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屏幕碎了几道痕的手机。划开屏幕,未接来电有16个未读短信有2个。
陈涯舟点开,是一个本地的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第一个写着:你不在家?在打工?我去找你。第二个写着:我在你工作的地方外面,你什么时候出来?
看着这条简短的消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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