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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千雷动道君归元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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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说道侣惨死的一刻钟前,迟镜正和往日一样。他待在燕山酒楼最豪华的厢房里,懒洋洋窝在窗边,嗑着甜瓜子。

随从们早被遣散,去集市上买各类吃食了。迟镜本以为,今天会和之前的成百上千天相同:

等他打发完无聊的下午,享用过丰盛的晚膳,便在一群人的拥护下回到临仙一念宗,回到他道侣为他精心打造的暖阁里,继续挥霍时辰、直到夜宵呈上,吃完就睡。翌日被太阳晒醒时,多半已经晌午,他再优哉游哉地带着一大批护卫招摇过市,换一家顺眼的酒楼,重复上一天的日程,周而复始。

不料,今天有些反常。一切异样要从清晨说起——迟镜竟然被鸟叫声吵醒了。他当时睡眼惺忪,一把推开窗户,险些吓得滚落床去。一大群寒鸦在外乱飞,乌泱泱似浓云压顶。

要知道,他住的可是道侣谢陵的一人境。当今修真界,只有寥寥数位半步飞升的大能,得以开辟一处独属于己的道场,乃是他们的修为臻至化境后,感召草木、通灵水土,造就的世外洞天。此间不论寒暑晴雨,皆由此尊者一念牵定,故称“一人境”。

谢陵,字折山,当之无愧的现世因为不满一千字被隐藏了很久,为免惨案再度发生随便加上一行吧_:3」∠_

许久之后,迟镜才抖着手指向面前人,颤着声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星游,你断袖?!”

季逍面不改色,甚至顺从地垂下头,额心正好碰到迟镜的指尖。他不以为意地承认道:“嗯。耳濡目染,言传身教。”

“……什么跟什么啊!”

迟镜被电了似的抽回手,捂住嘴。刚才被亲的地方好像被一片鹅绒轻轻拂过,激起一瞬间的痒,之后是无穷尽的烫。他感觉天灵盖要竖起来了——因为赋闲了多年的脑子一瞬间涌入太多大事,比如亡夫的唯一传人是个断袖,还断到了自己头上!

迟镜磕磕绊绊地追问:“你、你是因为谢陵和我断的?”

季逍说:“也许只因为您吧。”

“不要推卸责任啊!”迟镜来不及细思他话中的深意,一听锅要扣给自己一个,忙摆起手来,“你还年轻,不能这样草率决定的。谢陵和我是少数,其实修真界都看不起我!你前途似锦,大道无量,怎么能……”

听见他口中说出“修真界都看不起我”,季逍微不可见地一蹙眉。但他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地问:“为何师尊能,我不能。”

迟镜张了张口,说:“你就算能断袖,也不能……不该……”

“不该肖想您,对么?”

季逍单刀直入,却不见一丝忿然,反而唇角微扬,含笑说道:“全因您心中深爱师尊。两刻钟前,您在房里叫着师尊的名字——做那等事。我说的对吗?”

“季逍!”

迟镜终于忍不住喝道,同时发觉自己和他的距离很不正常,忙挺直脊背,试图后靠。

迟镜语无伦次地说:“你不是说不陪我睡吗?怎、怎么没走?出尔反尔,不是君子行径!我是你师尊的道侣,不管爱不爱他,你都不该冒犯于我!”

“好一个贞洁烈妇。”季逍面露微笑,却吐出讥讽之语。他浓睫深目,黑暗更描画他英俊轮廓,显得格外多情。

迟镜羞恼道:“总比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要强。”

“是吗?忘恩负义。”季逍轻笑出声,“您在师尊死前靠我照料,在师尊死后靠我供养。究竟是谁施恩,谁取义?”

迟镜无言以对,被逼得退至床边,身后就是墙壁。他想破头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眼前地步。

迟镜欲哭无泪地问:“星游,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何时开始肖想您的么?”季逍轻轻道,“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你明明一直很正常呀。”迟镜心说早知道你不正常,才不让谢陵收你为徒,更不许你上续缘峰。可他只能带着哭腔问,“我没招你也没惹你,你怎么突然发起疯了?”

“啊,”季逍抬手将他的散发别至耳后,道,“或许在您的贴身衣物上,嗅到了一点香味?又或许喝了您的茶水,发觉口泽相融……也可能,更早、更多,日积月累。如师尊,您真的记性不好,也不太聪明。”

迟镜被说得脸红,不知他是骂是夸。黑暗渐浓,其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他们,若有若无,时隐时现。迟镜走投无路,闭上眼喃喃唤道:“谢陵……救我,谢陵……”

季逍动作一顿,抬手引燃了一根鲛烛。刹那间清辉半室,黑暗中的目光匿去了。

季逍漫不经心地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迟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的。视觉渐渐恢复,迟镜将一切看得更加清楚:原来两人的衣服都已纠缠在一起,自己被季逍圈在怀中,虽然双腿紧闭,但正对着青年高昂的胯下。

他还没脱衣服,已能看出尺寸吓人。迟镜猛地转开脸,又被季逍捏着下巴转回来。

见迟镜不知把视线往哪放的样子,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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