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两败俱伤(3)(1 / 2)
20「你最近身边都没女人?」经纪人的声音将程尧的思绪拉回,他疲惫地睁开眼,透过镜子看向那个和他合作好几年的女人。他们之间一向只谈公事,难得她会开口过问他的私事。「这么明显?」程尧淡淡地说,嘴角的笑有些许嘲讽。「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黑眼圈盖都盖不住,所以你到底没事把庄以柔调走干嘛?为了严浩禎?」何靖文似乎也不怕正忙着上妆的造型师听到什么,当着第三人的面就直接发火。「为什么我把人调走就一定是因为她?我就不能是良心发现,发现自己老了,不能继续这样玩下去了吗?」程尧一脸无奈地说。庄以柔是这样,何靖文也是这样,为什么他做什么决定都一定跟严浩禎有关?何靖文听到和严浩禎无关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劝他,「你不想继续玩我可以理解,但前提是你要有方法治啊,在我们找到方法以前,你就把人调走了,是想先进医院还是想先退演艺圈?」「治?连医生都治不了了,你有本事治?那怎么这么多年我也没看你想出什么方法来?」程尧难得也不给她面子,直接撕破脸明说,「你根本没在想办法,只是让我继续治标不治本下去而已。」「你!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找得到哪个经纪人有治本的本事,连治标都是做梦!」何靖文气得当场甩门就走,留下造型师一脸尷尬地不晓得该不该继续。「抱歉,吓到你了,继续吧。」程尧看着造型师扯开笑容,对方见此也只能点点头,硬着头皮继续工作。程尧完妆后从休息室出来,只见严浩禎早就准备好等在那了,他不自觉看向她因为演戏而暂时戴在手腕上的道具,上一场戏彷彿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继续被不该回想的回忆干扰。明知道不是严浩禎的错,他却也不得不认同何靖文的话,他什么时候不断,偏偏到她身边才开始断,戒断后的症状因为严浩禎的存在,加剧恶化。「尧哥、浩禎,等等导演想试加一场幻想戏,你们先进去看一下,我讲一下大概,拍完后再接着拍今天原定要拍的戏。」工作人员走近,请他们先进片场,两人对视一眼后点头跟上。只见道具组在厕所内部进出布置场景,狭小的空间只够他们在门口看一眼状况,不过一眼,程尧就感觉一阵凉意和呕吐感涌上,对方还没开口说到底要拍什么,程尧已经掉头离开。「尧哥──尧哥!」工作人员见此也傻了。严浩禎看着程尧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门口,再看向沾满红色顏料的浴缸,明明早就猜出,却还是非要听见那个答案,「导演想拍什么?」
「想像分手后自杀的画面,但没有场景看起来这么惊悚,是偏搞笑的。」工作人员说完,见严浩禎的脸色也不太好,连忙出声解释,接着看着程尧离开的方向苦恼地说,「副导就跟导演说过了,程尧不接这种戏,导演硬要来一场,现在好了,人气跑了吧。」严浩禎看了浴室一眼,又看着程尧离去的方向,模模糊糊的猜测霎时跳入脑袋中──可能吗?不可能吧?严浩禎深吸一口气,没忍住衝动,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去追早已离去的程尧,「我去看一下程尧,你跟导演说我们晚点回来。」「……好。」工作人员一时被严浩禎的气场压住,想也没想就脱口答应,回神时严浩禎早就走远了。严浩禎走出戏棚,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在一边的角落看到程尧。如果不是刚刚看过程尧的打扮,她恐怕认不出他来。那个在她面前一向高傲自负的男人,如今蹲在一边,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晓得在想什么。严浩禎逼自己只能看着他,耳里响起的是看过无数遍,却未曾被她真正看进眼底的传言──要不是跟严浩禎交往,程尧也不会走下神坛。程尧意识到有人走近,抬头只见严浩禎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一副正要开口的模样,他想也没想地打断了她的臆测,「不是你想的那样。」程尧越过她要离开,却被她抓住手腕。严浩禎咬着牙问,「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跟我分手后,一部悬疑剧、医疗剧都不接,不是我想的那样?」「如果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怎么样?」程尧回视她,不再躲避她的质问,反而带些恨意地问她,「你又能怎样?」过度坦然的态度反而让严浩禎退缩了。她要怎么样?严浩禎不知道,她是讨厌程尧,两人分手也的确分得难看,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他。她看他再不顺眼,也没办法讨厌身为演员的程尧,更别提她比谁都清楚程尧是个戏痴,他看来一路顺遂的演艺路,是他战战兢兢磨练提升演技换来的,她担当得起毁掉程尧的罪名吗?严浩禎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了下风,不禁松开手,程尧却反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当面问出这八年来每次午夜梦回,总会反问自己的一句话,「严浩禎,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严浩禎被逼着只能与他对视,任这句话一字一字刺进心上,以为早就结痂的伤疤,在看清他依旧溃烂的伤口后,再次发痛,痛得她不自觉落泪,只能听他自嘲地细数着自己的恶。「我是个性差、大男人主义、难以沟通没错,但你他妈的很清楚,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和你交往的那段日子,我没有过别人,就只有你一个!你再讨厌我,再恨我,用什么方式分手都好,为什么偏偏用自杀的方式对我?」手鍊顺着被程尧举起的手腕滑下,露出鍊子下歪七扭八的疤痕。那层窗户纸终究被岁月捅破,分手时没来得及质问的话,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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