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 第63(2 / 2)
于金乌人,战马是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既是他们保家护国的城墙,又是他们威慑邻国的利刃。谁拥有的战马越多,谁的拳头就越硬。虽然金乌王同意用战马和大燕交换御马装备,可两位王子都不愿削弱自己的实力,让对方白白占了便宜。而金乌王默认下两个儿子的做法,显然是为了在战马数量上压制大燕,否则骁勇善战的玄月军忽然间拥有数量不菲的战马,对接壤北凉的金乌来说,亦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小王子感念孤的恩情,愿意提供一万匹战马,至于大王子那边,只愿提供两千匹。”姜玉竹蹙起眉心,她摇了摇头道:“拢共一万两千匹战马,这数量实在太少了,靖西侯的陇西马场上可有二十万匹战马啊!殿下不如再同小王子商议一二?”詹灼邺没有应声,他垂眼看向茶水上漂浮的沙棘果。金乌本地的茶叶有一股霉味,滋味不佳,大燕官员初到金乌时,都觉得这种茶水苦涩难以下咽。不过小少傅却从一本游记中读到,以金乌当地的沙棘果入茶,便能冲散这股霉味,佐白蜜调入茶水,入口微酸,回甘甜润。少年总是能苦中作乐,化腐朽为神奇,就好似冬日的阳光,温暖且珍贵。而他,想要独占这束阳光。詹灼邺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孤今日与小王子出城狩猎,便是为了商议此事,不过孤还没开口,金乌王忽而改变了心意,愿意奉上五万匹战马和大燕交易。”姜玉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好奇问追问:“哦,这是为何?”詹灼邺侧头看向一脸迷茫的小少傅,眸光深幽:“你可知今日在市集上,布下残棋的女子是谁?”听到太子提及那个神秘的红衣女子,姜玉竹若有所思,她缓缓道:“臣听闻金乌国的七公主痴迷棋道,她曾多次前往大燕拜师学艺,今日市集上的那位女子衣着华贵,出手阔绰,身边还有不少武功高强的金乌勇士守护。故而臣猜测,此女应就是金乌的七公主。”“不错,这女子正是七公主,今日孤与小王子在草原上狩猎,收到你送来的传讯,小王子听闻此事,当即猜测到在市集布下残棋的女子就是他的七妹,我们策马赶回城后又收到消息,说你已经破了七公主的残棋。”小少傅是棋仙的传人,詹灼邺毫不意外他能够解破七公主设下的残棋。不过小王子乔黎鹰却大感意外,止不住称赞姜少傅不仅在容貌上是人中翘楚,学识上更是惊为天人,就好像一块会发光的金子,走到哪里都熠熠生辉。碰巧金乌人对金子的热爱更狂烈一些。七公主回到王庭后,便将姜玉竹如何破了她残棋之事告诉给金乌王。金乌王得知此事,当即把詹灼邺和小王子召入王庭,三个人从正午一直商议至申时。原来,金乌国东面有一邦国,名曰北沃,北沃国一直受中原文化影响,民间盛行棋道,百余年间出过不少闻名遐迩的棋手。两年前,北沃国主造访金乌,金乌王自然是盛情相迎,两位国主把酒言欢,聊至尽兴时,提议让两国杰出的棋手来一场对弈。北沃国主仗着本国人才辈出,大方表示金乌国的棋手在三场棋局中只胜一局就算赢,若是金乌赢了,北沃国主愿割让出三处城池。金乌王头脑一热,当场就应下了赌约,不仅如此,同样还压上了金乌的一处风水宝地。等到酒醒后,金乌王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北沃国主设下的圈套,不由懊悔不已,无奈赌约已成定局。再后来,金乌与匈奴两国战事频发,这场约定好的对弈一拖再拖,如今金乌大胜匈奴,北沃国主派来使臣送来祝贺,同时提醒金乌王履行当年的约定。金乌王为此心急如焚,食不下咽,寝不安眠。七公主为帮父王解忧,想起她曾在大燕得到过一套残局棋谱,其中有一道“九劫阵”极为复杂,多年间从未有人参透其中奥妙。于是七公主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设下残棋,又以金银珠宝相诱,想吸引精通棋道的棋手。不过“九劫阵”太难了,一连过了三个月,竟没有一人能够破局,就当七公主感到心灰意冷之际,误打误撞遇上了姜玉竹。“殿下的意思,金乌王想要让臣参赛,同北沃国的棋手对弈?”“正是,如若少傅赢了北沃国的棋手,金乌王会让两位王子各出两万五千匹战马与大燕交易。”得知始末缘由的姜玉竹倍感压力,她蹙起眉头,忧心忡忡问道:“那臣若是输了呢?”詹灼邺抬起手,手指抚平少年眉间的愁绪,淡然道:“输便输了,输得又不是孤的府邸。”姜玉竹被太子的话逗笑了,是啊,反正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吃亏,赢了能顺利交易战马,输了无非就是回到谈判的。心中忧虑一扫而空,姜玉竹察觉到她的衣裳被水汽打湿,胸口渐渐收紧的束胸勒得她隐隐作痛。姜玉竹猛然想起苓英今早的那句叮嘱:公子切记,香罗缎最忌讳水,沾水就会收缩变紧,甚至是破裂姜玉竹心中一凛,忙道:“殿下的交代臣已悉知,臣定会尽力而为,时辰不早,臣要回去用膳了。”说完,她从池水中收回双腿,准备穿上鞋袜溜之大吉,却被太子擒住足腕。“少傅方才不是说已用过晚膳?”太子手上力气极大,险些给姜玉竹扯进池水中,他微微眯起狭长凤眸,打量起急于离去的小少傅。“啊臣来之前确是吃过,只不过吃的不多,当下陪殿下说了会话,便又觉得饿了。”姜玉竹一边胡乱解释,一边弯身推开太子的手,腰间蹀带环上扣着的玉坠掉了下来,冰凉的玉坠落在男子肌肤上,激起一片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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