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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尧穿好衣服拉开帘发现许肇平靠在门框上,好像在出神,听到拉帘的声音才回神转身走过来扶他出去。他以为是回房间,没想到许肇平扶着他往门外走。于是站定不走了,有点疑惑,“怎么不回房间?”
“出去晾晾头发,干了再回去。”许肇平隔着他头上盖着的毛巾揉了一下头发。
“好吧。”
束尧侧躺到摇椅上,抱着许肇平给他拿来的枕头,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许肇平突然从一旁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拿过他手里要滑落的毛巾,束尧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偏了点头看他,“嗯?怎么了?”
头被重新转过去放到枕头上,露出被压住的湿发,“给你擦擦头发,干得快一点。”
“谢谢老师。”摇椅有点硬,其实没那么舒服,但是困意汹涌,束尧说完就重新入睡。
恍然间,束尧觉得自己好像被抱了起来,突然的失重感让他睁开眼睛,但意识还有点混沌,他还没清醒过来就对上许肇平垂下的目光,看到对方嘴唇微动,“睡吧。”
许肇平的声音对他像是有安定作用,束尧真的闭上眼睛,头往许肇平的衣服里蹭了一下偏过去。
好像有什么在苏醒。
好熟悉。好熟悉的怀抱,好熟悉的味道。
过了那天,束尧真的获得在床上吃饭的权限,活得像个半身不遂的病人——虽然从某种意义上他也算个病人了。
到点许大厨就勤勤恳恳地送饭进来,他则坐在床边,一只腿盘着,扭伤的腿吊在床边晃荡,边晃边吃。除了上厕所以及洗澡后被带到外面晒晒太阳外,他一星期都在床上渡过。
也是奇怪,刚来两天他就遇上两个来串门的人,如今天天躺床上不用躲了,倒是没什么人登门。
他的脚好了大半,勉强能垫着脚走一段路,许肇平也就没像之前那样时时都待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了。每天看到束尧躺床上看书或者睡觉,他就又进了屋子尽头的那个房间。
有天束尧上完厕所从外面一瘸一拐回来,发现尽头的房间没关严。他有点好奇地走过去,敲门,“许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相碰的声音,过了会儿,许肇平的声音传来,“可以。”
束尧推开门,一股更加浓烈的木质香味铺面而来。入眼是一张长长的木桌,应该不是什么名贵木材,因为做工很粗糙。上面摆着一个小巧的香炉,一缕缕烟雾从精致的雕花盖子缝隙中袅袅上升。桌上还摆着一些他不认识的工具,还有一些书,以及文房四宝。
而许肇平坐在靠近窗边的书桌旁,是老式的办公桌,上面只摆着几本书和一个台灯,书桌的朝向很奇怪,没对着窗外,而是贴着长桌边,坐在那里正对着长桌,坐在那里就像是观众,书桌的位置就是独属于长桌主人的观众席。
房间很大,另一边放着两个书架。一个靠墙的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瓷器,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精致漂亮,另一个书架上靠外的只摆了几层书。
许肇平背窗而坐,等束尧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才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好奇。”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束尧对许肇平也逐渐熟悉起来。他觉得许肇平好像总能轻易猜透自己在想什么,不是说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好像对自己的情绪很敏锐,总能比较快捕捉他的不对劲。于是束尧不再在他面前隐藏什么,习惯性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奇什么。”
“许老师好像很喜欢待在书房,在里面干什么呢?”
许肇平边听他说话边朝他走来,扶他坐到长桌前的椅子上,“写字,看书,偶尔会修复一些小东西。”
“修复什么?”束尧没听懂,抬头看着他,许肇平手扶在他背后的靠背上,另一只指了指摆着瓷器的书架,“瓷器。”
“老师还会这个啊。”束尧随着他的手看向那些瓷器,有白色素雅的,也有五彩堂皇的,就满满当当挤在上面,像是随手摆上去的,不像许肇平这样把屋子收拾得颇有点强迫症意思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兴许这是他在这方面才会展现的另外一面了。
这么一看,这屋子里没几样东西,长桌上的东西都放得整洁有秩,旁边的小书桌上的书却又零散摆着,一本本随意叠放,也算错落有致了。
“是不是都是古董啊?”束尧收回目光,又看向许肇平。
“也不是,有的很便宜,是现代烧制的,不过做工也很好,看着喜欢就买下来了。”
束尧点点头,许肇平绕过书桌走到长桌另一边坐下,与他相对。
“我待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呢?”
“不会。”许肇平头也没抬,“无聊吗?”
束尧以为是问他待在这里会不会无聊,想说不无聊,出口之前又觉得许肇平应该是在问他这几天闷在家里无不无聊,于是他答,“有一点。”束尧戳了一下毛架上的晴天娃娃,“感觉我要长胖了。”
“我房间里的哑铃可以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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