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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万岁 第1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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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息,摸着他依旧还俊朗的脸,真是咯人,不知道瘦了多少:“还记得你曾与我说过的话吗。”林业绥离开她颈窝,禁不住的亲亲她唇角:“何话。”数载来,谢宝因已经习惯男子突然的亲昵,在而立之年以后,每次都撞得凶狠,她虽然也乐在其中,但顾及在道观,无用的躲避了一下,然后神情十分严肃:“‘能活而不活,或是欲为谁殉葬也很愚昧’皆是你亲口所言,为何会不记得?”林业绥付之一笑:“我是愚蠢之人,没有幼福聪慧。”谢宝因皱眉:“你就是故意的。”林业绥垂下眼皮,眸光也变得更为幽深:“那幼福离家又为何不亲自与我说?”谢宝因自知理屈,突然后悔对长女援助,最后她离开,留自己独自面对男子,但毕竟夫妻数载,她也已能从容应对:“他们的成昏之日,宗正寺占卜在何时。”林业绥笑了笑,未出言揭穿妻子拙劣的手段,顺着其言回答:“在冬十一月乙亥。”他知道妻子此言是已应允太子纳二人的长女为妻。谢宝因对此笑着称赞:“孟冬也好,不会炎热。”天子李乙即位将近十一载,博陵林氏、太原王氏与河东裴氏的子弟已经日渐开始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占据重要官位,虽然其他士族也有高官,但权势终究未能超过此三族。男子近几载也有意干涉族中子弟的宦仕,在保证权势不没落的情况之下,不让子弟再往中枢而去,有战功的林卫罹亦也是谨慎微小,圆通处事,不使自己的言行予以人口实,被欺辱都一笑置之。然天子心中始终忧忧,急需安心,士族不与皇室匹配,他就纳士族女郎为三夫人、九嫔,所为就是要皇权凌驾豪门。为太子纳林圆韫为妻,亦是如此。一是要博陵林氏继续为天子所驱使。二是挟制以博陵林氏为首的士族。身为家中女君与士族夫人的她一遍一遍与做阿娘的自己言道,智者不妄为,要为氏族而想,只能为氏族而想。林业绥忧心妻子是勉强而为,出言宽慰:“我是她耶耶,她倘若在兰台宫被太子所欺,我必然会竭力保护,何况还有真悫、真琰在家中,他们共同长大,感情自少时就亲昵,即使我不在,他们也会援之以手。”谢宝因趴在男子胸膛里,双手揽住他脖子,轻轻嗯了声,但她心中知道,岂能因为一个女郎就让博陵林氏内忧外患。林业绥抱着人,往静室稳步走去:“经文可有抄写完?若是已抄好就随我归家,倘若还未抄完,我与你一起,然后再一同归家。”谢宝因闭上眼睛,默默听风吹竹林的声音,还有男子说话时胸腔震鸣的颤动声,她弯了弯唇畔:“我都抄写完了。”言尽,她变得安静。儿女已经长成,故人一个个的离去。终有一日会是她。谢宝因小声开口:“还记得我在产阿兕的时候,你给我诵读经文吗?”林业绥顿住脚步,低头看了妻子一眼,见她眼睛轻轻合上,与昔年并无不同。他怜道:“记得。”谢宝因用脑袋不经意的蹭了蹭男子的胸膛:“我想听,再给我念念好不好。”林业绥温声言“好”,随即诵读。听着均匀的呼吸,他走到卧榻旁,小心将在自己怀中熟假的妻子放下,手背爱怜的一遍遍抚其脸颊,清润的嗓音继续念着经文:“为皇者师,帝者师,王者师。立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命雷霆用九五数,大悲大愿,大圣大慈。”自后谢宝因养疾月余,终于大病痊愈。冬十一月乙亥。于黄昏之期,林圆韫穿戴金冠与杂裾垂髾,左右侍立着阿娘为她选择的随侍媵婢,而后从家庙登上墨车去兰台宫,开始她离开父母的一生。此时谢宝因三十五岁,她开始日渐明白阿娘昔年与她所言“儿女长成,嫁娶是人之大道。父母者,行养育之责。父母子女为人生过客,明白才能解脱”为何意。然,她虽然已经明白,但仍不能解脱。【作者有话说】[1]汉祢衡《鹦鹉赋》:“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翦其翅羽。”【译:这样,鹦鹉便陷入困境,完全受命运支配,离开群鸟,失去伴侣。被关进雕饰美丽的鸟笼,被剪短翅膀上的羽毛。】[2]战国《战国策触龙说赵太后》。[3]“割肉离骨,断肢体,再割断咽喉”来自百度百科对磔刑的解释。[4]万岁:祝福人长寿的颂词。先秦《战国策·齐策四》:“券徧合,起矫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5]经文出自《三清宝诰》。 四十一岁(1)◎【中修】谨慎订阅但不看后悔◎两载过去, 林圆韫成功产子。在孩子三月的时候,谢宝因身为阿娘欲躬身去兰台宫候问,然林业绥不放心, 于是向天子告假, 随着同去。乘车至兰台宫,走过长长甬道。李暨也已亲自在东宫迎候。林圆韫知道父母来候问,当下摒弃儿子从寝殿奔走出来,往昔庄严端正到令天子、皇后都夸赞的太子妃再次变回小女郎,直接扑进妇人怀里:“阿娘。”

成为储君的妻子, 即是君。遵循周礼,谢宝因也应该朝长女行君臣礼, 但礼数最周全的她忽然不想约束自己,放纵自己再做一次阿娘,而后伸手轻抚长女的后脊,又摸摸长女的头发, 笑道:“已经是阿娘,怎么还如孩子。”李暨和悦而视,似乎心中也为此高兴。在殿外言语过后, 几人入殿。随即才发觉李乙与羊元君也跽坐在殿中, 赐金钱帛衣,天子取训名“政”, 大约是因为夫妻二人曾遭孝和帝冷待,深知其苦, 所以都将其给与李暨与林圆韫。见过孩子。谢宝因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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