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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齿的声音并没有激起沃尔夫丝毫的情绪波动,“我并不知道你会找上se但无论是我还是se都不会接受一个存在严重心理疾病的合伙人。”
“那你和这个破公司就一起滚出我的项目!”赵禹阴戾道,“让这些合作都他妈见鬼去吧!”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沃尔夫在电话中道,“即便你背着我去物色新的投资人,我也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决裂,你一定会后悔。”沃尔夫的话虽然无情,却十分奏效,se在科研领域的统治地位也是赵禹迟迟不找其他人合作的重要原因,就算他放弃se转头找上别人,也很大可能会让合作半路夭折。没人会打算让竞争对手占据更大的利益。
沃尔夫的确是个合格的商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赵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生硬,但态度却软化了很多,“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你要明白落下实验进度意味着什么……幻觉不会影响我的决断,我保证这不会给你带来任何损失。”
“这不是我的专业范围。”沃尔夫再一次挂断了电话,言下之意,要么听他的,要么就破罐子破摔。简云看着赵禹阴晴不定的脸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在了他的对面,语气轻松,“谈判总是令人苦恼,尤其是发生在两个固执的人身上。”
赵禹再一次道:“我不需要看医生。”
简云耸了耸肩,“医生?不,我可不是什么医生。”
“我知道你们的话术,”赵禹充耳不闻,面含讽刺道,“让人放松心态,保持乐观,积极社交……一个漫长又毫无意义的过程,怎么,是不是还得把你当成朋友和家人,倾诉自己的人生有多灰暗多痛苦,才配得到救世主一样的几句开导吗?”
简云并没有生气,反而点头笑道:“对,就是这样。”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但恰恰是普通人需要的。”
“那里有你的家人,对吗?人的幻觉有很多种,而你产生的大概是心因性幻觉。”她准确捕捉到了赵禹眼中的波澜,语气依旧温和从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让你这么不放心地一直看着那里?”
一阵良久的沉默后,简云试探地叫了他一声:“赵先生?”
赵禹突然道:“我可以配合你,但你必须要保证我的项目能正常进行。”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简云身上,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丝毫看不出被幻觉干扰的迹象。
“……可以。”简云无奈道,“但你也必须保证百分百配合我。”
赵禹没有说话,身体向后靠了靠,眼睛落在那扇开着的窗户上,陈汐适时回头,哀怨道:“为什么不理我?”
赵禹注视着她,当着简云的面道:“下来。”
“不,不要,你过来找我嘛。”年轻的姑娘突然恶声恶气道,“我还是不是你姐姐了?”赵禹不理她,她就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她总是在窗户边上,等我一靠近就跳下去。”摔得血肉模糊,留下地上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可对幻觉中的陈汐来说,这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天总要上演几次。时间一久,赵禹就不再过去了,陈汐却再也没从窗户上下来。她不再需要花了,仿佛只是热衷于和他玩一个痛苦的游戏。
“看着她跳下去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简云问。
“……跳下去,”赵禹道,“去陪她。”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情况吗?”
“还有我的父母。”赵禹顿了顿,父母烧焦的尸体往往出现在各个角落,沙发上,浴室里,有时甚至是他的床头,赵禹从一开始的崩溃逐渐变为麻木地接受,并且习以为常。
“这种情况一直存在吗?”
“不是。”赵禹低声道,“一开始都很正常,只是说话而已。”
简云停顿了一会儿,“这些变化的发生有确切的时间吗?”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沃尔夫放弃投资,延续多年的忙碌骤然中止,他的人生仿佛就此失去了方向,无尽的空虚令他彻夜难眠,某天从疲惫中睁开眼,一切就都变了。
简云很久没再说话,“……结合我了解的其他情况,你一直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抑郁,有强烈的自我厌弃情绪,在近期又出现了幻视、幻听,自杀倾向,基本可以判定为重度抑郁,以及严重的精神分裂倾向。”
“你很爱你的家人,我坚信他们同样爱着你。也正是因为这样,真实的他们,永远不会诱导你走向死亡,带给你无穷的痛苦。你的幻觉并不是一种因素导致的,但它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激起你自我了断的欲望。但幸运的是,你的理智始终压制着这些念头。”简云叹了口气,“但没人能永远保持理智。”
“我需要沃尔夫的投资。”赵禹平静地道,“不论怎样,那都是我的选择。至少在项目完成前,我不会想着去死,这对你们只有好处。”
“所以该怎样和沃尔夫说,你应该心里有数。”
“你需要长期心理治疗,沃尔夫会谅解你,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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