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吴小言赶紧低头检查衣服,在确认自己新买的gui没有遭殃后看向对面,指了指南漪的白色t恤。南漪扁扁嘴,拿餐巾纸印了印胸口鲜艳的油渍,叹气。“墨菲定律诚不欺我。”“我看也是。”于是她们怪起墨菲来,没人去怪向野。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她们生活中。即便南漪和向野已经分手三年。“分手可以做朋友”,这句屁话在他们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就连当初两人分开都是一个潇洒,一个体面,让身边的朋友直呼好家伙。南漪说,成年人的世界就该充满peace and love,没缘分就要好聚好散。“我突然想到之前咱们一起去capg,” 吴小言笑着回忆某段往事,“就是向野被毒虫咬了那次,咱们都说赶紧去看看gp,他说什么都不去,非要网上查了自己敷药。不过现在看看倒是有先见之明,澳洲gp就是不靠谱。”南漪当然记得那次,向野露营回来腿上就肿了一个大包。当时有人说是毒蚊子,有人说是蜘蛛。虽说蜘蛛是澳洲很常见的生物,但是一听到可能是被它咬了一口还是浑身打颤。于是所有人都对向野的伤势很是担心,除了他自己。那人从头到尾都跟个没事人一样,秉承“要是被毒蜘蛛咬了我早就没命了”的理论,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他仿佛尝遍百草的神农,把药店能买到的所有消肿外涂药膏都买了,挨个往自己腿上试,最后折腾了小半个月才消肿,好在没其他后遗症,却给他留下了“神农向野”这个称号。那件事很快变成朋友间的饭后笑料,只有南漪回想时心有余悸。如同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就会想起小时候被预防针支配的恐惧。有些事情即便时过境迁仍会在心里留下痕迹。但也只是一瞬间,没有哪个大人打预防针时会嚎啕大哭的。况且那人都回国这么久了,她只是跟闺蜜闲聊时提几句前任而已,也不代表什么嘛。“他这人就是这样,神经比较大条。” 南漪还在替前任开解,“不过咱们小时候谁没做过几件疯事呢。”“也是。对了,向野打算回来了,你知道吧?”这一瞬间,南漪的理论似乎不太适用了。没等说话,吴小言斩钉截铁替她回答:“算了,你肯定知道。你的朋友圈他每条都点赞评论,这种大事还能不告诉你么?”可是吴小言想错了,南漪确实是刚刚才知道的。左右话都撂下了,她这会儿反驳显得不给吴小言面子,于是她选择沉默。吴小言说,向野昨天跟她打听办商务签证,问怎么办理才能最快下签。他为什么突然要回来,而且还这么着急?
南漪想不明白。“我八卦打听了几句,结果向野说是回来谈生意的。没意思。” 吴小言兴致颓然,下一秒又亮起眼睛看向南漪,“话说你俩不会这次顺便复合了吧?”南漪手指微不可察缱绻一下,瞥了她一眼,“你别搞笑啊。”这个回应t不知又戳中了吴小言哪个笑点,她咯咯咯乐了半天,乐完开始吐槽自己最近的工作近况。她说三年的疫情算是彻底结束了,可澳洲大大小小移民留学中介迎来“报复性”工作期。吴小言作为留学部门的顾问,每天要接十几单咨询不说,就连私人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公司领导又搞了个每周业务汇报,让大家在周一早上的例会上当着全公司的面汇报上周业务咨询情况。于是,一起和谐摆烂了三年的同事一朝被卷了起来。吴小言说,她已经跟着连续几周周末加班了,忙得连美容院都顾不上去。“对了,咱们美容院的卡还剩多少钱?” 半天没等到回应,吴小言敲了敲桌子,“南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南漪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听了啊,这不是边吃边听你说嘛。”吴小言没察觉出来这份心不在焉,说:“一会去吃甜品吗?”“不吃了。” 南漪说,“我得早点回家,今天出门忘给小贝喂饭了。”“好吧,那你晚上睡前可别忘了给我朋友圈点赞哦。” 吴小言打开美图秀秀开始p照片。“知道了。” 南漪回。南漪到家已经快十点钟了,打开玄关的灯,就看见一个小影子从沙发上蹿走。“小贝,姐姐回来了。” 她说着,去猫爬架查看小贝的专属区域,然后露出慈祥的笑容,嘟囔,“今天把饭全吃光了啊,一点都不剩。”南漪自言自语,可小贝仍旧不见踪影。直到拿出猫条,它才舍得翘着尾巴迈着猫步,慢悠悠走过来。小贝是只漂亮的英短银渐层妹妹,眼睛是墨绿色,透亮又神秘,像黑夜里的极光。当初南漪就是被它的眼睛吸引的。小贝走到南漪脚边,象征性客气地闻了闻猫条,接着迅速进入干饭模式。它吃得开心,整只猫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南漪伸手撸了它两下,它就顺势躺下,把肚皮露了出来。南漪失笑,把猫条往小贝嘴边递了递,说:“真是搞不懂你。”小贝的性格算不上黏人,甚至有时会嫌弃南漪的亲热。后来相处时间久了,才知道它是欲拒还迎的一把好手。就像今晚,南漪回家时它跑走,尝到甜头又放下警惕。明明内心渴望贴贴还要装作一副高冷孤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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