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征（2 / 2）

如今果然掌兵了。”

林雪，或者说淮铮，面无表情道：“多年的谋划正逐步实现，让陛下尽管放心。”

使臣点头：“淮府沉冤昭雪指日可待，等破了西纪，必奉淮小将军为护国大将军！”

淮铮只淡淡道：“那狗皇帝既昭告天下淮家谋反，我淮铮岂能白担这个名。不若就助你主君一臂之力，灭了先帝一脉，自然也包括现在西纪的那位。”

淮铮想起当年抄家的情景，刀剑碰撞声，妇孺哭喊声，偌大气派的府邸最终剩下一个破败的空壳。家里男丁行刑那天他躲在人群中，凭个子小拼命挤到前面，他要去看他们最后一眼之后闉场口的血污被冲洗了三天三夜还散不去那浓重的味道，在九岁孩子的心上投下了永远的阴翳。

年幼午夜梦回惊醒，他幽幽起身走到仇人的儿子榻前，看着熟睡的包子脸，忍不住向那脆弱的脖颈伸出手去然后突然被握住了，祁明冽也醒了，却不是被吵醒的。幼帝小小的身子直往他怀里钻，攥着他的衣领抽泣道刚刚梦见了父皇母妃。双亲的面容在战火中扭曲，母亲岑淑妃一边尖叫着让他快跑一边伸出插满箭矢的手臂来抓他幼帝吸了吸鼻子说，这时候雪姐姐来了，你力气可大了扛起我就跑，把一切可怕的景象都甩在了后面然后我就醒了，你果然在这里陪我，雪姐姐最好了。

小皇帝打了个哭嗝，还破了个鼻涕泡，在招雪同样单薄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闭上眼。

雪姐姐在这里陪我到天亮好不好?

好。

招雪掏出丝绢擦了擦小皇帝的鼻涕泡，轻轻应到。

但是没一会儿祁明冽小朋友又努力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不行天亮了也不许走

好，不走。

招雪捏了捏他的包子脸，已经想不起自己今晚做过什么梦了。